打開搜尋器輸入「VR」的話,必然會接著「遊戲」;然而香港卻有一小群人正努力研究虛擬實境在其他範疇的應用。嶺南大學動畫及數碼藝術(榮譽)文學士課程助理講師簡肇韜( Tobby Kan)在電影和 VR 的夾縫之中卻找到了一片新的天地。自2014年取得電影學學位,到成為動畫及數碼藝術的助理講師,將3-D動畫、VR、AR 等帶入影視製作,同時協助不同團體起用VR作不同教學用途。不但成為創新科技實業應用的推動者,更想令每一個創作者成為現代說書人。
以前讀書時,大家可以一齊很熱血地做影視製作;但投身電影業之後,如果資金不足,便舉步維艱;以往還有創作資助,但現在全都沒有了。即使只是拍一個20分鐘的微電影,也困難重重。所以,電影人在香港並沒有自主說故事的能力,只能迎合金主的要求。
早在大學鑽研電影製作時,Tobby 就意識到香港電影側重商業價值,令他感到每一個人都只不過是電影業的一顆小螺絲,無法創造自己的價值。Tobby 希望能在作品中注入更多想法,而在偶然的機會下,他接觸到不同科技在多媒體行業的應用,發現科技不僅僅能被利用在IT行業,學習以新興科技表達自己還可以給予電影人更大自由度,不僅僅提供更多方法講故事,還不受傳統限制。
使用 VR、AR 或者製作3-D動畫,只需要一部電腦,便可以成為獨立的創作者;現在科技進步了,以往成像時需要許多台電腦合力運算和加載,但現在容易許多,即便是「one-man band」都可以。
Tobby 利用讀大學和碩士的空閒時間自學VR、AR和三維動畫的製作方法。科技一直在進步,以往困難複雜的事情,現在往往變得簡單。但是,相比起外國,香港卻略顯固步自封,不夠與時俱進。例如,外國已經開始使用許多科技幫助影相分鏡,但香港可能還在「飛紙仔」(臨場邊拍邊寫劇本)。Tobby覺得能力始終有極限,但是創意是無限的。通過利用多元化的科技,人們可以呈現天馬行空的視覺效果,開放不同的可能性。
雖然創新科技如VR/ AR、Web Development 是大勢所趨,Tobby並不認為每一個人都要在爭相在成為科技界鉅子。創新科技更應被視為通識教育,而非鼓吹封閉式領域知識,因為單獨鑽研VR/AR並不足夠,需要輔以其他領域技巧,才能事半功倍。
相比起General Education(通識教育)的其他課程,學生更側向學習創新科技。VR/AR有很多外系的學生報讀,他們覺得創科的應用性較高,即使應徵一個行政工作, 或是任何類別的Officer,也大大提升了競爭力。
今天,Tobby 是動畫及數碼藝術課程助理講師,希望推動學生多角度表達想法。比起一個電影一格frame,VR能夠呈現整個環境,甚至是一個世界。Tobby的學生曾創造出一個類似「翻生侏羅館」的空間,每幅名畫都會動起來,走近一看還可以進入畫作的世界。放眼全球,VR的應用和發展多種多樣,在各行各業開花結果。例如,現在VR會被利用在醫生和消防員的練習裡,降低平日練習的風險。其中最讓Tobby感到興奮的是香港亦開始浮現各種教學上的科技應用,幫助學童連繫現實與想像。
VR、AR不僅僅可以天馬行空,也可以縮小現實和想像的距離;在香港,有人根據《青玉案·元夕》創造了一個VR空間,讓學生真的可以感受「東風夜放花千樹」。我覺得這些應用就很好,利用VR去表達平日難以言傳的概念和意境。
相比起其他地方,VR 在香港還不夠普遍。要說到VR的限制,首當其衝的肯定是空間限制:VR需要一定的安裝和活動空間,而香港的人均居住面積中位數於2021年僅得172呎平方英尺(已包廚廁)。展望未來,Tobby 認為 VR 需要更輕量化和易於使用的VR設備,所以軟件發展至關重要。
硬件發展固然迅速,但是我認為軟件發展更加重要。一味增加芯片數量只會讓設備越來越昂貴、笨重,我們可否使用例如雲計算等方法減少計算量?只有輕量化才會讓VR普及,所以輕量化是未來的趨勢。
若以電影攝影師為例,硬件發展就是研發上等鏡頭,軟件升級就如運鏡能力,攝影師終究須有邏輯思維、解難能力等軟技能以及一定經驗才能取得最佳畫面。縱使科技教育能孕育無限可能性,但 VR、AR 等未得以普及,其一可歸因於社會缺乏應用經驗。再者,普羅大眾對 VR 存在偏見,認為 VR 並無實際用途,只能在遊戲中使用。對此,Tobby 也苦笑表示只能給予更多時間予各界適應虛擬時代。 當然,若只觀望卻不著手嘗試, 可能又錯過學習的最好時機。